漫畫–不憤–不愤
話說孫二孃和孟玉樓內宅裡面,免不得問及孟玉樓和武松狀。孟玉樓歷次都顧安排而不答。格外嬌羞。待問雷鋒。武松神情更加難以捉摸。似有三分窘迫,又有七分哀傷。
只每到植樹節令,武松必獨立一人,尋處漠漠十字路口各地,燒些紙錢。無意大哭一場。大家也難以啓齒問。不知他所祭誰個。只孟玉樓知他私密。卻也未曾和人提起。
固有孟玉樓那日講述陳跡,留了些話未說。未嘗整。
原始金蓮殺了西門慶後,武松偶然悵然,不知什麼樣措處。
潘小腳卻在牀上坐了,恍然裡面頰風情萬種。明知故問把釵鬆了,抹胸低平,笑嘻嘻對李逵嬉皮笑臉。
武松突感一陣熱火直衝肚,偶而浴火難抑。驚道“你,你這**,定是在我茶裡放了藥”
潘金蓮媚笑“口碑載道,我倒觀展打虎萬死不辭,再不要和我在牀上顛鸞倒鳳!”
武松怒道“你好不知廉恥。我便上訾家的丫頭,也爭吵你睡人道,遂你心願”
潘金蓮褪下湘裙,逐步的道“我早橫了心,能夠摟你在懷裡,就死在你手裡仝。睡了我,接下來殺了我吧”
李大釗面色陰晴不定,恍然奪門而出,孟玉樓英武,掛男人,正在關外潛聽,聽到潘金蓮殺了蘧慶,腳已軟了。癱在體外,雷鋒見了,便抱進房裡,把玉樓打翻了行爲。
潘金蓮抓枕頭,春凳一應物事劈臉蓋腦向武松扔去。武松丟下孟玉樓,躲躲閃閃。分外左右爲難。孟玉樓又羞又恨,皇皇繫了裙裝奪門出。
潘金蓮發罷,呆坐在牀上。悠長聽李大釗道“我於今還有甚斗膽處?你可悔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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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小腳道“你就是拒絕改正的了,外祖母也不罕。你要殺我,這就做做。可是我有句發急話問你,你卻未能欺心”
武松道“你說”
潘金蓮道“我嫁你昆,是好緣分謬誤?”
雷鋒深思有日子,嘆了口氣,道“憑心而論,我昆是屈了你。你靈動,人物俊發飄逸,我哥哥怎配的上你?”
潘金蓮以淚洗面,“那時候要聽你這話,怎迄今天?你卻半分憐香惜玉關懷也無。我巴結姦夫,擺死壯漢,便要你寬解,你哥哥由你害死”
李大釗道“你這又何苦?”
潘小腳帶笑道“我只知憐香惜玉,然,不虞你是個外硬裡軟的,守着我在房裡,正眼也不瞧瞧。手也不動,話也不多說一句。便佔佔我甜頭有竟道了?哼!你道外出守禮就沒說閒話了?陌生人嘴舌早扯了稍稍曲直!要真是好漢,當場別搬入!你又不是不曉我平戰時就把眼釣你,你怎地不避一夥?不言而喻表面不似心靈!假莊嚴!僞道統!我寬解你委曲求全不敢,或許怕抱歉父兄,好吧,我便誘使你又爭?叵耐我幾番出言釣你,倒惹得自個不要臉。今次只道能成美談,想不到你寧肯刮剌姓孟的麻子,也不來上我。你,你這賤人夫!我恨不咬你幾口出氣”,越說越氣,撲進來,咬在李逵肩胛。雷鋒忍痛不動。卻覺那女郎緩緩口軟了。又掉下淚來。
李大釗長吁一聲“你不知我心。我既做都頭,定要顧綱常紀綱。倘然作好漢時,便又憤憤不平了。怎能作此叔嫂成奸,鼠類之事?但人非木石,我間日劃卯應差,早歸晚歸,你都頓羹頓飯,等我歸來,這一來事,便似乎配頭似的,我豈有不動心的?你一經不作到許多真心,直言欣羨之情,我也許——。獨自你這有的是真心實意下去,我只道你**喪權辱國。跟誰都是形似。你又三天兩頭在我眼前派不是家兄過錯,雖知你是做給我看。但對弟辱兄,我連日來憤悶。因而心生厭。”頓了頓,又道“事實上我輩守禮自持,時分相處。雖不做小兩口,不也很好麼?你何必要越這雷池?”
那農婦聽的怔住了。哭道“你個渾蛋,到本才和我說這話。即日怎地閉口不談?我若不喬張致,不更卑躬屈膝?誰似你言不由衷,恁地酣?我若早知你心,怎會惹麻煩。統怪你訛謬!”
李大釗道“你還來痛恨他人。唉,我也確有差。哥怎大飽眼福的你?我早該勸他把你休了。一味我私心吝。盼多相處終歲是終歲。哪成想害了他生命。你又鬧出這許要事來。叫我哪邊是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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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半邊天冷不防笑了,道“從來你是這麼着遊興。只恨我這時候才明瞭。士想爲何就何故了,偏你受這名聲之累。然後若還有稱願的,休失了。”
說罷靠手上的釧褪下,遞給武松。言道“這是我自幼在隨身的”。武松粗寡斷,接了以前,揣在懷抱。
那石女見他接到了,異常樂陶陶。又關掉櫃子,支取一期包。外側拔尖綢子裹,裡三層,外三層,包的煞留意縝密。看得出這是紅裝赤親愛之物。武松探望裡頭之物。啊了一聲。原始是一件未穿的戎衣裙。左右放了用剩的綵緞。縹緲忘記,虧得做都頭時買給嫂子做衣裝的綢子。
雷鋒衷漠然,柔聲道“原始你盡藏着。”料到疇前類安身立命細故,那石女縱有千萬不是,但對闔家歡樂莫過於中庸體貼。嘆道“我對不住你”。
頓了頓,又道“我分心只想做個羣英,最怕的,說是怕別人瞧不起。算不興真梟雄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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